【亨超本蝙】The Ring/戒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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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直升机轰鸣作响，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噪声巨大，但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说话超人就一定能听到，如果他现在的超级听力完全恢复的话。于是他开口说：“肯特先生，我觉得您现在能听到我说话。接下来我要告诉您一些事情，您不用回答，反正我也听不到。”
克拉克点点头，这让他发现自己身体的机能还算正常，即便现在还没有太阳光。
阿尔弗雷德看着被毯子包上，已经睡着了的布鲁斯：“我希望您不要记恨布鲁斯少爷，他也是为了所有人类，尽管采取的方式有一些偏激。”
“我想您知道，少爷的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因故去世了。几十年来，都是我这个老头子和他一起，他就像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很高兴您在遇到陌生人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保护少爷。”
阿尔弗雷德专心驾驶着直升机，克拉克能够看到，他们正在降落在一个机场上。雨几乎要停了，从云层缝隙中透过的阳光照射在正下方一架私人飞机上。
直升机慢慢降落在停机坪上，克拉克惊异于这样的一位老人显然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而他的技能甚至没有丝毫的生疏。
“如果您愿意的话，请随我过来。”阿尔弗雷德走下直升机。克拉克将裹着毯子的布鲁斯搬下来，然后将他搬到了另外一架更加舒适的私人飞机上——那飞机上有热水供应，可以让他洗一个澡然后睡一会。
布鲁斯在飞机起飞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尽管还有些低热，但他依然不能够接受被人抱来抱去——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还没有失去他那灵巧健壮的四肢。
“少爷，我去给您的浴室放一下热水。”
“不用了。”
布鲁斯站起来，向浴室的方向走过去。克拉克有些局促地坐在飞机上豪华的真皮沙发上，他还没有接触过这么华贵的东西。
“很高兴您愿意信任我们，肯特少爷。”
“叫我克拉克就好。”
“那么，作为回报，请您也直呼我阿尔弗雷德便可以了。”
克拉克点了点头。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让他有点分心。飞机平稳地在高空飞行，他们大概是要去哥谭。
阿尔弗雷德为他们泡了一壶热红茶，白色的热气卷着红茶的香味席卷了整个室内。布鲁斯穿着一件红色的真丝睡袍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阿尔弗雷德从橱柜上拿下来一个灰色的印着蝙蝠侠标记的杯子，这让克拉克有些想笑。红茶从壶中转移到灰色的被子里面，然后被布鲁斯抿了一口。
“少爷，我建议您再去睡会，您的体温并不属于正常的范畴内。”
布鲁斯摇摇头，整个人窝到了沙发上。“你是怎么醒来的？”
“我不知道，我感觉外面下雨了，有雨水滴到我的脸上，然后我就醒了。”
时钟在墙上滴滴答答地走动，他们最多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到哥谭了。“我会带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在……在我的秘密基地里面。”
“那要等您的体温恢复正常。”阿尔弗雷德说。
布鲁斯似乎有一点不情愿，但他很显然是不敢违抗阿尔弗雷德的意志的。一老一小坐在克拉克的对面，这几乎让他想起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
“我不能让你在确定完全没有问题之前离开我的视线，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否则我可能会采取一些你不愿意见到的方式。”现在的布鲁斯是一个诡异的中和体，他在用蝙蝠侠的语气说话，但本人却尽量舒适地窝在沙发中。克拉克不敢去想那让他“不愿意见到的方式”。但即便这样，克拉克想，布鲁斯总是有方法留住自己。
他们从飞机上下来，然后坐上了一辆车，最终在一所密林中的玻璃房子前停了下来。这太通透了，整个房子没有一处遮挡，即便是浴室，卧室这样私密的空间，仍然都大大方方地面对着湖面。
“请您放心，这地方的保密性胜过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阿尔弗雷德跟在布鲁斯身后下来。换好了衣服的布鲁斯似乎又变成了精神焕发的韦恩少爷，只是克拉克能够知道他身体上并不是很舒服，低烧仍然对他有一点影响。
“阿尔弗雷德，超人和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阿尔弗雷德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最终还是长舒一口气：“好的，少爷。”他在转身离开之前，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克拉克。
“阿尔弗雷德和你说了什么？”布鲁斯走进房子。
克拉克想了想在直升机上，噪音中老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不，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情而已。”
“据我所知，阿尔弗雷德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小事情’上。”
克拉克一时语塞。他是个记者，尽管不能像露易丝一样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但他仍然是个记者。可惜的是，他的语言能力似乎还没有回复，于是他准备实话实说，这也一直是他的风格：“他说，让我不要记恨你。”
“那你有么？”
“没有。”
布鲁斯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谎话，我曾经想要杀了你。”
克拉克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尽量让它看起来更加真诚：“可是我的的确确没有怪过你，你是在为人类——”
“小镇男孩。”布鲁斯瞥了瞥嘴角，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但克拉克用超级听力只能捕捉到一个短短的气声。他不知道布鲁斯的这句话是在揶揄他，还是在夸奖他。
玻璃房子的内部装饰十分简约，看起来就想试试布鲁斯的性格——不是蝙蝠侠的性格，因为内饰白色偏多，更不是布鲁西的性格，他更喜欢华美复古的东西。然而克拉克知道，尽管这些简约的家具不比蝙蝠洞或是韦恩宅邸里面看起来“吓人”，但价格依然是天文数字。
克拉克跟着布鲁斯进到二楼的卧室，出乎意料的是，布鲁斯并没有将他赶出去。他仿佛就当克拉克是空气一般脱下了刚刚穿上的温暖干燥的衣服。克拉克很显然没有盯着别人换衣服的习惯，于是他转过身去。然而他能够听到，衣服摩擦过丰满肉体的声音，以及感受到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的，布鲁斯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转过身去，看到布鲁斯已经钻进了他的被子里面——他里面大概什么都没穿，但是克拉克并不打算用X视线看一下他有没有穿内裤。
“水。”布鲁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把克拉克当做自己的仆人一样发出命令。他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发号施令的对象是这个星球上最为强大的人之一。然而克拉克也并不打算违抗他的指令。布鲁斯还在发烧，照顾病人是小镇男孩那颗善良的心所义不容辞的义务。
他走下楼梯，在一排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饮料中找到一瓶透明的，他闻了闻，确定不是酒一类的东西，的确是无色无味的，他想。于是他用旁边的玻璃杯倒了一些。然而那液体一接触到杯子就激起了许多泡沫。
苏打水。克拉克叹了口气。最终他还是找到了普通的水。杯子被克拉克送到了布鲁斯的身边。
“布鲁斯？喝口水再睡。”
布鲁斯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头发乱蓬蓬的，眼睛眯着看着克拉克，就像是一只没有睡醒的猫。克拉克用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背，然后另外一只手将玻璃杯凑到了他的嘴边。布鲁斯就凑着玻璃杯喝了几口，克拉克的手几乎碰到了他的下巴。
布鲁斯喝完水就又钻回了被子里面。克拉克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想要离开在房子里面四处转转，被子里面传来的一个闷闷的声音就叫住了他：
“没有客房，你可以躺上来。”布鲁斯没有露出他的脸。
克拉克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布鲁斯会这么信任他，或者只是因为他有些发烧，想要更加凑近一些自己这个热源。但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了这个建议。他只是脱掉了自己外层的衣服，留下了一件背心，然后躺到了布鲁斯的旁边——床非常大，两个健硕的男人躺在上面也绰绰有余。
克拉克并不累，甚至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精神饱满：刚刚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让他充分地吸收了太阳光，目前为止他的身体还没有大碍。他躺在布鲁斯的身边发呆，但布鲁斯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愣在了原地。
布鲁斯滚到他身边，被子撩起来，把克拉克圈进了被子里。好吧，他大概是穿了内裤——克拉克这么想。他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本能让他发抖的身体往最近的热源靠近，而克拉克的体温也没有辜负布鲁斯的期望，几乎是一瞬间就升高了一些，正好是让一位低烧病人最为舒适的温度。克拉克无措地看着窝在自己脖颈处的布鲁斯的脑袋，某种程度上，他开始怀疑，这么一只柔软的，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生物，是如何在那天晚上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布鲁斯即便是睡着了也仍然蜷缩着身体，将被子卷得紧紧地。他的身体仍然在发着抖，于是克拉克抱住了他——然后布鲁斯醒了。他有些湿润的眼睛对上了克拉克的眼神。
“呃……我是感觉你大概会觉得有些冷。”克拉克为自己辩护着，实际上他已经做好了被布鲁斯赶下床的准备。
“就这样吧。”布鲁斯说，“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有和你交代。”
克拉克依然抱着布鲁斯，但是他已经竖起耳朵。
“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来了，我组建了一个联盟……有那个和我们一起面对毁灭日的女人，她说她是‘神奇女侠’。”布鲁斯把头闷在克拉克的胸前，克拉克的气味和略高的温度让他几乎要重新向困倦投降了。
“还有拥有神速力的超能力者，亚特兰蒂斯的国王，以及一个半机械半人，他们都是很得力的队友。”布鲁斯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他们的领导者，克拉克。”
“为什么，你将他们聚集起来。”
“我是一个普通人，你不一样，克拉克，超人是一种标志，一个信仰，普通人提到你会联想到大都会，天空和阳光，而我们正需要将这个队伍建立在这样的思想基础上。”
“那你呢？”
“你已经回来了，我可以退出。”布鲁斯闭上眼睛，“哥谭才是我的城市。”
“或许，你可以成为这个队伍的……顾问？这个队伍的名字你想好了吗？”克拉克知道自己不能劝布鲁斯，但他也知道布鲁斯绝对不会对这个队伍撒手不管的，单单凭他那近乎极端的控制欲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布鲁斯没有回答他。他任凭困意将他吞没——这是他少有的，安心的睡眠。
“就叫它正义联盟吧。”克拉克轻轻地说。
等到布鲁斯醒来的时候，克拉克坐在床边，笑着看着他。
“你去哪了？”
“去看我妈妈，拿了一些东西——大约用了二十分钟，大概我的超级速度还没有恢复得太好。”
“什么东西？”
克拉克张开手。
一枚小小的戒指躺在他的手心里面。“我觉得我应该把它交给你。”
布鲁斯收下了他。他看向窗外，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从森林那边沉了下去。在若隐若现的夕阳中，他闭上眼睛，攥紧了那枚戒指。
终将到来的战斗是明天的事情，光明与胜利一定会在战争之后。今天的夜晚属于湖水和萤火虫，布鲁斯和克拉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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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学农，脑洞却越来越多。关于布鲁斯的睡姿，很想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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