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超蝙】城市折叠中 -7-
Summary：大都会和哥谭是一个城市的两面——当二十四小时被分开，白天属于大都会，黑夜属于哥谭。一个巨大的城市机器，在永不停息地缓缓转动。而蝙蝠侠和超人，就如同这个城市的两面，旋转着又彼此相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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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克拉克从玻璃房子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位老人——他身姿挺拔，年轻的时候明显受过训练，看起来有些眼熟。克拉克想了一会，猛然想起来这是那个在佛罗伦萨要了一杯布鲁斯买单的酒的老人。
“您好，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克拉克身上的大衣还湿着，老人立刻递给他一把黑色的伞：“看起来需要帮助的是您。我奉布鲁斯少爷的命令过来把您送回哥谭市中心，我想您一定也不太确定回去的路——在布鲁斯少爷那样的开车速度里。”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克拉克跟着老人坐上了那个快艇。这个时候他看见那只猫从房子里跑出来，在雨中看着他离开。
“叫我阿尔弗雷德就可以，先生。如果您在担心那只猫的话，布鲁斯少爷肯默认让它留下来就代表一定会好好照顾它，当然是会让我好好照顾它。”
克拉克低垂下眼睛。老人的驾驶技巧明显比布鲁斯好很多，至少没有让他坐在船里又溅了一身湖水。然后他们坐上一辆劳斯莱斯，克拉克甚至担心自己湿漉漉的廉价衣服弄脏了那昂贵的真皮座椅。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车内没有放CD，而阿尔弗雷德嘴里却一直哼着令人愉悦的小调子，那曲调大约是克拉克在佛罗伦萨听过的。
“您是布鲁斯的——叔叔？”哥谭市的传奇之一就是那父母双亡的韦恩。阿尔弗雷德自然不是布鲁斯的父亲，尽管他们看起来出奇的相像。
老人笑了起来，用那种很慈祥又有些无奈的声音对克拉克说——或者是抱怨道：“我怎么会有好命成为韦恩家的人呢？我只能算是一个下人而已，一个管家，照顾少爷的生活起居，除此之外，再无什么了。”
克拉克不觉得这样一个姿态挺拔，年轻时大概可以说的上是训练有素的老人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和现在满世界打广告的家政公司提供的并无二样的管家。他不相信，而他朴素真诚的本性让它将这种怀疑表现了出来。
阿尔弗雷德看的出来，他副驾驶坐着的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诚而纯真的，无论是在哥谭还是在大都会都非常少见的好人。
“您不必可怜我，我这个生活在上个时代的人能够在韦恩手底下讨口饭吃就非常好了——现在又有谁需要一个管家呢？谁的家不都是一个小小的胶囊*1吗？”
克拉克点点头，他不知道要对这位老人说什么。看起来，他似乎是抚养布鲁斯长大的那个人，这就足以让他对这位老人报以足够高的敬意了。他们已经走出了树林，于是雨声就变得单薄了起来，那种雨滴砸在叶子上的有些嘈杂的声音被他们甩在后面，克拉克能够听出那种距离感。
城市中的灯光是终年不灭的。哥谭市的楼不像是大都会的，玻璃没有被滥用——大都会的光污染实在是非常可怕又非常魔幻，行走其间仿佛行走在时空的裂缝中，周围都是空间的碎片——哥谭的水泥在灯光下和雨水晕染出极低的温度，而行人也并不多。在上一个，人们还能拥有完整白天和黑夜的时代，哥谭的市民就明白晚上不要轻易从温暖的家中出来，这种本能仍然保存到现在,尽管他们现在并不会拥有白天了。
哥谭的市民现在大概还在工作中。克拉克能够看见，城市高空轨道还在不休止地一圈一圈环绕着灯光下的哥谭，而其正对着的韦恩大厦灯火通明。克拉克不需要用他的超能力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用各种方法替我挣钱”，就像是布鲁斯曾经说的那样。
阿尔弗雷德将克拉克送到了哥谭酒店。“抱歉，我不认为我能够负担得起这里一晚上的费用。”
老人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说真的，克拉克几乎要怀疑老人身上的几个口袋连着不知名的空间）：“布鲁斯少爷不会让您费心这件事情的，他已经提前替您订好了房间，希望您好好休息。”
克拉克从车里下来，他把伞放在了那辆劳斯莱斯上——他不知道那把伞有什么特殊的，或者又是不是有一个可怜的乔治*2成为这把伞下的冤魂，但他觉得那不是一把便宜的伞。如果他拿走，不还回来他是不会心安理得的。反正他也不会感冒。
因此他一下车就被淋了个湿透。刚刚被车内暖风烘烤得半干的衣服再次湿透反而让人有一种爽快的感觉。克拉克想起了他捡起的那只猫，几个小时之前它就是在这片灌木丛中窜出来然后被揣进布鲁斯的衣服里的。
幸亏它现在应该会很暖和，克拉克想。
他没有带什么行李，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钱包和一支录音笔。他倒是带了一个公文包，但是在卢瑟的晚会之前就被酒店托管了。他没有想起来这个可怜的公文包，直到他用那张房卡打开房间，看见他的那个老土的公文包端端正正放在酒店房间的桌子上时才回想起来他的存在。
他打开公文包，没有发现他的东西少——只是笔记本而已，没有人想要一个被写了一半的老旧笔记本的，还有账单，购物发票等等，全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当然，也没有什么凭空多了出来。这让他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遗憾感。鉴于他每次见到布鲁斯，布鲁斯都会用各种方法给他塞各种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他认为他那无趣的公文包里面也会有什么布鲁斯藏进去的小秘密。然后他回过神来，布鲁斯压根就没有碰过他的公文包，这贴心的服务也只能是布鲁斯让酒店的服务人员办好的。
他耸了耸肩膀，走到窗边，想要把酒店的窗帘拉上。星球日报只管进来的钱，不管出去的路费。住宿自然是管的，不过那是在城市另一边的一间破旧的小旅馆。“你以为现在纸媒好做吗？没有，要享受找布鲁斯韦恩去，这里没有富裕的钱供你们逍遥。”佩里当时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挥舞着当天的报纸，唾沫星子几乎都要溅道克拉克的脸上去。他当然知道报社的经济越来越紧张，莱克斯卢瑟对星球日报虎视眈眈——当然是因为露易丝莱恩和克拉克肯特这样的超人的忠实报道者让他恨得牙痒痒。佩里是个好主编，他想，哪怕他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几乎将他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扔下星球日报的大楼，但他仍然是一个好主编，只是脾气暴躁了一点而已，人到中年嘛。
克拉克伸手关上窗户，哥谭的夜风一直吹着虽然不会让他感冒，但仍然会让他不舒服。他发现窗帘并不厚，只是一层浅色的布而已。他们不需要过深的布料来遮挡阳光。
身上湿漉漉的。克拉克再次确定了浴室内并没有摄像头的时候，终于将自己湿透了的衣服脱了下来。尽管雨水是凉的，但克拉克的皮肤是干燥的——超人的制服是防水的。他知道这个城市里面有一个算的上是自己半个同行的人。蝙蝠侠，超人有幸见过他一面，或者说他知道这个名字是他见过蝙蝠侠之后才知道的。
蝙蝠侠成为哥谭的都市传说，甚至是神明或恶魔一样的生物，这种结果对于超人来说并不稀奇。他与蝙蝠侠，曾经有过一段相当神奇的经历。克拉克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这次到哥谭能够再次遇到蝙蝠侠——哪怕是以克拉克的身份。他将超人的制服也脱下来。薄薄的一件紧身衣随意地散落在酒店的洗衣篮中，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灵魂那样，十分可怜。
克拉克将自己放在热水下面的时候几乎都要感谢上帝了。水用最恶狠狠的力气砸下来。浴室里蒸腾起一大片的雾气。克拉克放任自己在热水中回忆不久之前的事情——他从睡梦中惊醒，因为他听到了倒计时的声音，那声音刺耳却充满了规律 ，于是他从自己的胶囊出来，果不其然看见窗外是土壤和被折叠起来的城市——而他站在一小块天花板上。他打开窗户，有土粒从外面掉进来。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土层，却看见在远处的海上，一架黑色的飞机吊着那个发出刺耳倒计时声音的东西——那当然是炸弹，克拉克想——往远处飞过去。
那几乎是个小型的核弹。而克拉克能够听到，飞机里面有人的心跳声。
他用几乎逼近光速的速度赶到那里，这个时候那颗炸弹爆炸了。于是世界在他的眼睛里慢了下来——橙红的光不仅仅在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在那颗炸弹上也出现了，它们蜿蜒着，要将火舌舔上那黑色的机身。驾驶舱中坐着的那个人——姑且算是个人，全身漆黑，眼睛里却有一种奇特的，平静而兴奋的光芒。
克拉克将他从机舱里拽了出来，过快的速度让那个人几乎瞬间就晕了过去。然后克拉克将他放到了海岸的沙滩上，让海浪舔上了他的黑色披风。他回头望过去，那里爆炸出了一朵蘑菇云，在红色的霞光中，美极了。
水声仍然在哗哗响着，克拉克还沉浸在他对于不久前的回忆中。说实话，他觉得那个浑身漆黑的男人有些眼熟。
可突然间，他睁开眼睛，瞬间便消失在酒店中。
莲蓬头没有关，水还在流着。洗衣篮里的制服不见了。
TBC
*1：关于胶囊，在原设定中，胶囊是人们睡觉的地方，人们在夜晚钻进胶囊，里面的空间很小 ，有一个小灯光，人晚上在里面睡觉的时候城市会折叠起来，不会妨碍到人们的休息。
*2：1978年流亡伦敦的保加利亚记者乔治.马科夫（Georgi Markov），在去BBC上班途中等公共汽车时，有人从背后用伞尖戳了小腿－下。后来像得了急性肠冐胃炎，发髙烧，3天后死亡。医生在小腿伤口处发现一微型中空圆球，上面有直径0.34mm的两个小孔，球的中空空间，可容0.25立方毫米的有毒物质。医生靳断定如此小剂量的致命毒素只有－种，那就是萞麻毒素。非常传奇的用伞作为凶器的刺杀故事。应该是克格勃搞的一次政治清算刺杀，有兴趣的同好们可以去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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