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酱

超人至上本命。DC圈混乱邪恶啥都吃,可拆可逆毫无雷点。接受不了的话就不要看我了x我很想写好他们,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凑乎着看吧。

【超蝙】泡沫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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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超人会做梦吗?

 

一定是会的。布鲁斯走进房间,太阳的角度已经偏到了一个刚刚好的位置,从西边照进屋子,给沉睡着的克拉克镀了一层金色。他额头上弯曲的一缕头发服帖地躺在那里,克拉克几乎就如同一座雕像那样,安静却美丽,沉睡着却仍然充满了力量。

 

超人一定是会做梦的,他曾经在瞭望塔,在周围全都是深远的太空的时候给布鲁斯讲过他的梦。他说他曾经梦到过自己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在飞船里面穿过大半个宇宙,穿过一整个银河系,来到这个银河系边缘的地方——如果按照以前氪星的标准来看,这一片星域几乎是可以用寸草不生来形容。他说,他在梦里,能够看到模模糊糊的蓝色,他知道那是他的家。不久的几天之后,他会穿过这个小小星球炽热的大气层,然后坠落在美国的一小片麦田中。这个星球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少年时期,

 

真是不可思议啊。他当时说。我年少时期的梦居然就摆在我的眼前,能有几个人有这样好的运气呢,B你说是不是 ?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关于蝙蝠侠的梦境,那里充斥着尖叫与恐惧,他从黑夜中出生,也必将在梦境的黑夜中死去。超人似乎发现了他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就在静默中握住了他的手。出人意料的是,蝙蝠侠稍微挣扎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挥开他。

 

那天他们两人,坐在瞭望塔落地窗前的桌子旁,看了一个小时地球,直到戴安娜呼唤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仿佛从沉睡中突然醒来一般,各自去执行任务。

 

布鲁斯拿着那瓶绿色的氪石提取液,慢慢靠近超人。他现在大概也在做着什么美梦,而布鲁斯即将要将他从美梦中唤醒。他不知道超人从梦中出来之后会去到哪里——也许是睁开眼睛,回到他所热爱的世界,或者是他会从此不再做梦,沉沦进布鲁斯梦中的黑暗。布鲁斯统统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结局一定是后者。

 

他深吸一口气,将针管扎进了克拉克胳膊的静脉处,绿色的液体随着布鲁斯的挤压,慢慢流进了克拉克的身体里。他能够看到在克拉克浅色的皮肤下,那诡异的绿色顺着他的血管慢慢流动,然后流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消失不见。克拉克皱起了眉头,布鲁斯已经准备好动用一切来压制住克拉克的身体,不让他对自己造成过大的伤害。

 

那绿色的液体正在对他造成极大的痛苦——这是毋庸置疑的。此时克拉克的体内正在发生着一场生死攸关的赛跑。如果布鲁斯对时间的估计差了几秒,等待着克拉克的就是在莫大的折磨中走向死亡的结局。克拉克的头上已经有了几滴水珠,那大概是他冒出的冷汗——疼痛折磨着他。他的口中冒出意义不明的闷哼。布鲁斯知道他很痛苦。

 

于是布鲁斯双手握住克拉克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前,丝毫不害怕超人的力量可能会将他手掌的每一寸骨头压成粉末。

 

布鲁斯的嘴唇颤抖着,他几乎是祷告一般,轻声念叨着:

 

“醒过来,请你醒过来……”

 

克拉克在做梦。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他从宇宙的远处跋山涉水而来,然后在一片火光中从天而降。这次他似乎在梦中使用了超级视力,他看到在他的身下,有一片常年被阴云覆盖着的城市,那所城市大概叫哥谭。然后他与那片阴暗的土地擦肩而过,被卷进了金色的阳光中。

 

他感到坠落给他带来了弥漫了四肢百骸的痛苦,这切肤之痛让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对于超人来讲,不是特殊情况,他在梦中和在现实中都不会痛。少有的痛感不仅没有让他有了更多的存在感,反而让他更加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在现实的世界里。他知道自己还在梦境中。

 

他的孤独堡垒仿佛坠落在了世界上最滚烫的火山里。他能够感觉到,记忆中南极的冰雪贴在他的身上,周围的岩浆却又将他浸没。他在最刺骨的寒冷和和最灼痛的炽热中挣扎着。他甚至不愿去挣扎——这太痛苦了。

 

克拉克没有了力气。一切都在冰与火的交融中慢慢离他远去。他看着自己乘着飞船,从大都会星球日报金色的地球那里起飞,没有任何一个人习惯性地抬头看他,仿佛他从未出现过那样。他渐渐升高,看着那金色的圆球在他的视线中化作一个小点,然后他升入云层,就如同他坠落时那样,原路离开这颗蓝色的星球。

 

他无助地碰了碰飞船坚硬的金属外壳——他打不开。他的视线中仍然有那片灰暗的领域,那是哥谭。在它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明亮的地方,那是大都会。

 

但是他都再也看不到它们了。

 

克拉克的世界归于沉寂。

 

布鲁斯看着仪器上超人的心跳慢慢归零。他无言地站起来,给克拉克盖好被子。桌子上管家泡的茶已经凉透了。他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口。

 

那绿色的氪石提取液在针管里面还有一些剩余,莹莹地发着光。它们从此便只是好看的,有着辐射的玉石了——有的时候,猎物的死亡,也代表着武器的寿命到头了。布鲁斯甚至想,他可以把自己存储的巨量氪石全都高价卖到黑市里去,然后再公布超人已经死亡的信息。天知道那会让哥谭的黑市发生怎样大的变动。

 

不过这些总会过去的,相信哥谭的生命力,总有一天,那些阴暗处滋生的东西会在蝙蝠侠离开后的某一天吞噬哥谭,带着它们美丽的母亲一起堕落,而地球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停止旋转。事实上,那人根本不算地球的一份子。

 

只有蝙蝠侠,蝙蝠侠会生活在挥之不去的阴影里,愧疚会在每一个夜巡结束的夜晚缠绕着他,就如同儿时的梦魇一样。

 

蝙蝠侠没有救活超人,布鲁斯也一样是杀死克拉克的凶手。

 

超人还会做梦吗?

 

布鲁斯觉得不会了。

 

克拉克说,会的,他的梦恐怕还很长,很美丽,就像是海面上的泡沫,映着太阳七色的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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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剧透,今天写东西的时候,本来不希望这样的,但是突然觉得这样更能表达我心里想说的东西(虽然一眼的崩和ooc),各位看官徒当看个乐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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